痴鮕炖蛋 （溧阳民间美食之二十一）

                                    痴鮕炖蛋
          （溧阳民间美食之二十一）

    溧阳人叫这种鱼为“痴虎鱼”或“痴鮕鱼”，其它地方叫法也不同，如叫四不象、肉趴锥、呆鱼、瘌蛤蟆鱼、塘鳢、沙乌鳢、土才鱼、呆子鱼丶土憨巴、瞎嘎子、土狗公，木奶奶、虎头鲨、虎头呆等等，苏州人叫塘鳢鱼。
    有关资料显示“痴鮕鱼”口感嫩滑，口味鲜美，营养丰富，含丰富的碳水化合物、膳食纤维、蛋白质和矿物质，痴鮕鱼多生长于湖塘近岸多水草、芦苇和近岸等处，其形短壮实，肉质细嫩洁白，味道肥鲜，营养成分丰富，据上辈老人说，这种鱼还是长荡湖著名八鲜中的一鲜，溧阳家庭一般把它炖蛋，烧豆腐等，是溧阳男人最喜欢的佐酒上品。
    溧阳人一般都称其为“菜花痴鮕”，每当春暖花开油菜花盛开之际，也是捕捉“菜花痴鮕”的最佳时机。那时最美的是菜花，最嫩的是菜台，最鲜的就是“菜花痴鮕”。在我的印象里，当年的“菜花痴鮕”村头、田边的池塘里都有，它们尤其喜欢躲藏在池边石下和涵洞中，塘岸边的石板下，也许溧阳人有句老话，叫“石板下的痴鮕”，就是这么来的。
    当年苏南水乡有民间俗语：“正月痴鮕肉头细，二月桂鱼长得肥，三月菜花甲鱼补，四月昂刺鲜无比，五月银鱼要炒蛋，六月莳里白鱼肥，七月夏鲤鲜滋滋，八月湖鳗酱油焖，九月鲈鱼肥笃笃，十月大头鲢鱼汤，十一月青鱼要吃尾，十二月鲫鱼要塞肉”。这说明痴鮕鱼初春来时，油菜花盛开，鱼体鲜美肥有籽，苏南人认为此时的痴鮕鱼最鲜美。而此刻溧阳春天的“菜花痴鮕”，鲜美正当时，家常做法无论汆汤、红焖或是炖蛋都很惊艳，鱼脸颊两侧，比指甲盖还小的“豆瓣肉”几十条鱼，就做了一小碟，春的韭苗遇上春的鲜鱼，味蕾上顿时春意盎然了。
    还是回到本文主题《痴鮕炖蛋》。记得五十多年前的今天，受“读书无用论”的影响，我初中不上了，整天在埭头的葫芦村钓鱼，那天可能是礼拜天，家住汪德隆大院的舅老表从城里骑了一辆除了“铃不响浑身都响”的自行车来了，看到我在钓鱼，嗤之以鼻，歪歪嘴让我陪他去捉“菜花痴鮕”。 记得此刻的水塘边，天，是蓝蓝的，水，是清清的。脚下水草茂盛，水草、石头下边一群群游动的“菜花痴鮕”在尽情戏耍······
    那天，穿了皮裤下水的老表，在我的配合下，把老石、阶石下的“石板下的痴鮕”，统统抓了个遍，直至今天，我都难以忘怀。说也巧，正在学校的母亲第三节课请人代上，匆匆赶来，这位码头街馥云轩饭店创始人的最小女儿完成了“痴鮕炖蛋”的制作。
    说到现在，也许有人会问我，这“痴鮕炖蛋”怎么“炖”呀，此刻，晚辈欣然醒悟且表述：这道溧阳家常菜就是和平时“炖蛋”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