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扒灰佬——溧阳老行当追忆帖之四十二

           当年的扒灰佬——溧阳老行当追忆帖之四十二

    在此文的开头，下民必须声明一下，本文的“扒灰佬”绝对不是民间戏说阿公与媳妇“偷嘴” 的苟且之事，而是指溧阳民间的一个行当，从古至今，老溧阳人都称之为“扒灰佬”或“扒灰工”，而且这个职业一般都集中在城镇，类似今天的清洁工。这个职业到底出现在何年马月，这就不清楚了。
    到了1965年，溧阳县爱卫会成立清洁管理所时，上级把南门小菜场主任葛建法调来当所长，从此“扒灰佬”这一称呼就慢慢销声匿迹了。为什么呢？因为当年的清管所员工都是由原来的“扒灰佬”组成的，老资格的葛建法一当所长，感觉下属员工称之为“扒灰佬”，总归不好听，难免与“扒灰公公”连在一切，随之召开全所员工大会，明确宣布从今以后，“扒灰佬”的名称一律取消，改称为“清洁工”。
    而在晚清民国年代从事“扒灰佬”这一行当的人也不少，人们对他们的职业和称呼并没有什么疑惑，这与地方政府和当地居民重视环境卫生有关。当年的“扒灰佬”的工作与其名称中的“扒”和“灰”有着直接的关系。因为那时的居民家家户户都是烧饭煮食的灶头、烆灶或土灶，烧的都是稻草、麦管、毛柴、及田里种的各类植物根茎燃料，因此，燃烧后产生了大量的“草木灰”，而这些“草木灰”是沃田的好肥料，种田的农家都需要。
    那时，“扒灰佬”的主要工具就是“灰扒头”和大号的竹畚箕，挨家挨户去扒灰。到了五十年代，在爱卫会的领导下，城区的许多卫生死角得到了清理。听当年民国年代过来的老人述说，解放前由于连年的战乱，民不聊生，溧阳古城几乎没有什么环境卫生运动，当年被日机轰炸的古道巷、城隍庙、洪桥头、码头街、县前街、西大街、蛮家墩、眼香庙等地带，许多还保留着当时被日寇轰炸时的断壁残垣、一片狼藉。而这些垃圾清理，大部分从五十年代初，全国爱委会成立之时开始的。溧阳西大街在民国二三十年代是继码头街后有名的商业一条街，街道两边各种商店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犹如当年上海的霞飞路。当年这条西大街被日机轰炸后的惨景直到解放后，才开始大规模清理。仅蛮家墩的垃圾堆，当年的溧城镇和居委会发动青壮年居民整整清理和搬运垃圾达一个多月才清理干净。各个街巷、每个居民小组或地段，都用砖头砌了垃圾箱，居民只要把草木灰倒在垃圾箱，由“扒灰佬”直接扒走，清理干净。
    可以说在当年把“扒灰佬”组织起来成立溧城清管所，这不得不承认这是溧阳古城环境卫生方面的一着明智之举。更何况当年的溧城清管所把城区所有的厕所粪便有偿卖给周边农村的菜农，把收益的15%返回给六条街的居委会，也使当年的居委会有了收益，建起了街道医务室，招了保健员（相当于农村大队的赤脚医生）。“扒灰佬”主要任务是负责每个居民区地段的垃圾堆，把居民家中灶头的稻草灰扒出来，倒进用砖头围砌的垃圾堆里，居民家中的垃圾都可以收来倒进去，当然，“扒灰佬”在收垃圾中认为有用的东西，可以归己所有。随着清管所的建立，也让溧阳城的“扒灰佬”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清洁工，实现了由“扒灰佬”到“清洁工”的华丽转身。
   



图为当年在溧阳人民电影院召开的“全国卫生城镇和健康城市工作经验交流会”